虛擬的無限反轉

今晚和妈妈视频。她在做家具销售,这个月生意不景气,她和同事去小区附近地推。

就在我挪動大拇指在微信上回覆已經抵達小區門口的時候,虹燕姐搶先視訊了過來,我接了,“你回頭就看到我了!”她走了過來,穿着牛仔短褲,身後是她的電動車,車上坐着一個小男孩。

我是來拿一直存放(丟棄)在上一家公司辦公室的衣服(一件衝鋒衣,一件馬甲)、水杯、雨傘,以及午休用的枕頭。最初的計畫,是等某位朋友回煙一起吃飯再去拿,貌似他畢業后工作很忙吧,沒有空閒再來,我也就拖着,直到夏天快要結束——四個月過去了!

虹燕姐是上一家的人事,卻是什麼雜活都幹。也許,這是最後一次和看到她了……回去的路上,我想起那一天,面試結束後她送我下樓,都快送到院門口了,她眼睛中帶着笑還有期待,那個時候,得到了些許鼓舞呢。

Scarlett

但喜歡性愛沒有愛的性就像是用另一個人來自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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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五号,我入职了新公司,在开发区。十二楼的东边阳台可以望见海还有磁山。不过距离目前的住处有三十公里,一天公交通勤的时间加起来就有五个小时,很疲倦。一次困得简直坠入水底,头倚在陌生大叔的肩膀上摇摇晃晃睡了一路。

几天下来,和同事吃饭,我问他们这家公司拖欠薪资吗?“不怎么拖的,最晚月底就会发下来。”也许谁都没想到……截至目前为止,他们部门的薪资快被拖三个月了,甚至申请备用金都没批下来。同事苦笑,你这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啊。

郝工之前就告诉我他要来开发区,我期待着可以住在一起,尝尝他做的菜,坐着他的车兜风,听他讲故事。但我们竟然一直没见到面,总有一个人在别处,甚至两个人都不在烟台。前些天,母父趁着活不忙驱车来此地晃荡了一天,带过来咸鸭蛋、卤牛肉、卤猪肚,还帮我定下了走路五分钟便到公司的单层公寓,俗称筒子楼(我曾在莱州住过这样的房间)。我一直没有积蓄,妈掏腰包替我付下了半年的房租,并让我每个月还她钱。

那天下午,我和父亲下海了。母亲没有换泳衣,就在海岸边踩水,拍照。我们只穿着裤衩,走到海水淹到胸口的地方,“好冷!”在水里扑通了一会儿,渐渐适应了水温,父亲尝试游泳,我看不清他的手脚是如何摆动的,只看到他过分用力造成的微微抽搐的面庞,我大喊,“你真的游起来了吗?!”,“游——游起来了!”

第二天下午,我们去了一个更干净的浴场。母亲不太愿意去水里,惧怕水,父亲叫嚷着来都来了,不下海怎么行。她有些害羞,说都没看到有女人去海里玩,泳衣还是小学时一家人去北戴河玩购入的,来之前在家试过,说可以穿没问题。我们在车外等母亲换好衣服,也许是胖了,肩带她弄不上去,所以胸罩都没脱,捂着上半身过来了。我和父亲帮她将肩带提了上去,呀,泳衣真的看起来像新的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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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五正式辞去了干了一年,也是目前我做的最久的一份工作。“乱花钱”的本性难以纠正,大肆和同学朋友说要南下看望他们,一去看负债惊出冷汗,何况前司仍拖欠着两个月的薪资(促使我了解劳动仲裁)。依照 ruki 的说法,我一定是很讨厌钱的人,一得到就想把花掉。

回了烟台,有些想家人,不过在这里已经并不寂寞。

怎麼回事呢?春節回到老家反而抑鬱了。

(陷入了诸多思想矛盾)

那天在食堂吃完午飯后回公司的辦公室休息,辦公室另有兩位同事,我擡頭時發現他們都已經頭伏在桌上睡了。我沒有睡,正在讀石黑一雄的《長日將盡》。

聽到史蒂文斯先生說睡前反復琢磨肯頓小姐的信時,內心微微一笑,管家少見的私人性質的坦誠。之前普洱似乎提到《長日將盡》里的管家簡直嘮叨死了。依我看,對於儘可能詳細地講述某些他認爲重要的事情,他具有十足的耐心。我讀起來也頗有耐心,不覺得無趣。加上譯文出版社質樸的紙張令人倍感親切,此刻一種愉悅湧上心頭,我有一種馬上拿起手機想向他人分享或者訴說什麼的衝動,但不知道什麼阻止了我,讓我停留在一股詫異之中,與他人分享不見得增加我的愉悅,反而可能會抹殺掉它。我回到了閱讀之中,但有個疑問在我心裏悄悄冒了出來,那就是,如何獲得長久的喜悦?

去爬了附近的小山,空氣很好,有幾處天空是澄澈的。我是好久沒爬山,上次應該是夏天即將結束的時候;也好久沒有跑步,或去校園里的籃球場玩,自從冷風開始刮起來,披上羽絨服之後。山上的路修得很好,間隔一些椅子用作休息。過來的人大多結伴而行,我哼哼歌,有煩心事,一個人好像也不是太孤單。煩是因爲我試圖琢磨自己爲什麼不喜歡同事,他身上令我覺得討厭的是什麼,我又該如何和他相處呢?在脑中构造这些是无望且折磨人的。回望這一天,你會發現僅僅是稍微附和一下他,办公室裏的氣氛似乎就变得十分融洽,而這只需要一點基本的禮貌。但你還是會被他工作上因爲懒惰造成的愚蠢煩躁一會兒,隔着他五六米從鼻子中噴出一股惡氣。

因此,這裡的共存理念並非是指沒有任何死亡的共存,而是指一種不用這麼激進的方法(例如快速短期有效的滅鼠藥),試著與非人(田間作物、科技物、生物等)互動後,彈性調整農法的動態過程,彼此共同追求族群存續的方法,不只是人和身為幫手的猛禽,還有造成農友困擾的老鼠。

職場也能成爲生態嗎?

magenta 很久沒有發文了。RSS閱讀器上追蹤的最新文章一直停格在那篇《老房子》上,我重讀試圖尋找消失的線索,但很快沉浸在字裏行間。

房間朝南。天氣好的日子,陽光撒進來能一直持續到午後四五點,大部分時間是撒在窗戶下方兩米長的老舊雙人床上。牆面有人爲和非人爲造成的斑駁,媽媽在視訊中說催促(二)房東整修一下呀,要麼乾脆搬走。我撕掉表面發黃的開關上的膠帶竟扣出一小塊牆壁,想笑,向她分享我的無語,她覺得屋子溼氣一定很大,我說總是曬着太陽怎麼會。想起剛搬進來的時候,很高興看到有個桌子,在失業的日子里,我伏在上面讀文檔寫練習,打算生活費花光前去附近旅館鋪床單。入職前一晚,我夢見了去世多年的爺爺(我覺得那是他),我在給他按摩背部,非常堅硬似乎只有骨頭,根本按不動。